战争升级-Vol.3 秃鹰群聚 605 AR春【下篇】

千刀万剐

在勒艾尔首都的长期包围战中，有许多因素共同作用，包括不可否认的事实——凯铎的至高军委想要尽可能完整地占领这座城市。整个钢铁国度最重要、最有潜力的工业产能集中在雷德利和梅瑞文，因此这些城市的攻坚被谨慎处理也就不足为奇了。凯铎强大的后勤补给线可以从其遥远的城市将军事物资转移到勒艾尔，这助于他们在未来的武装冲突中承受战场上损失，并保持战略灵活性和持续作战的韧性。许多凯铎人看上的工厂和基础设施位于城市的西部和北部边缘地区，这些地区极容易受到远程火力的间接伤害。

除了凯铎人试图占领这座城市的小心谨慎之外，梅瑞文同时拥有防御优势来延长围攻的时间。炮击对城墙破坏可能是有效的，但必须保持持续的输出。虽然没有卡斯比亚（Caspia）的城墙那么坚不可摧，但梅瑞文的城墙也受到了很好的保护。它的外城垛大面积经过炼金术加固，以提高石头的耐久性，使它能抵抗爆炸的伤害。此外，它的城垛上装备了强大的、超远射程的火炮，能够回击任何向他们开火的凯铎炮兵。

梅瑞文的最大优势是地理上的，奔涌的黑河流经这座城市。城市坐落于河流东岸，整个水域宽广而深不可测。这条河紧靠着城墙西侧，只通过一座雄伟的大桥连接到西岸。这座桥的中心是一座坚固的塔楼，有能力支撑其强大的火炮阵地。要成功攻陷此处，必需同时多个方向发动攻击。

在围攻梅瑞文的过程中，凯铎人在城墙的北面和东面设置了多个营地。在这座城市的东南部，凯铎和席格那军队发生冲突的地方，爆发多场战斗。凯铎成功地限制了席格那人的补给，但他们却无法完全切断它。尽管获得早期的战斗胜利，如割喉战役（Battle of Throat Cutter），凯铎只能拖慢来自北卫所和柯维斯的增援部队，而不是阻断他们。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话，梅瑞文围城战可能会拖延得更久，特别是一旦凯铎人攻略莱林失败的话。席格那在梅瑞文附近驻扎了足够多的士兵来保卫它。最终，凯铎人终结围城战最有效的策略是在远离梅瑞文城墙策动的。

通过弗拉基米尔·泽佩斯基(Vladimir Tzepesci)和索夏·卡提科夫(Sorscha Kratikoff)等机甲师的协同合作，督军伊鲁斯克派出军队骚扰席格那边境。对菲力格（Fellig）, 深林塔（Deepwood Tower）和北卫所（Northguard）发动的攻击使席格那将领们感到震惊。虽然勒艾尔人可能满足于在躲藏在梅瑞文的城墙里，但席格那人有其他的顾虑，他们必须在保护勒艾尔的首都或它自己的边界之间做出选择。最终，席格那的利己主义派胜出，正如伊鲁斯克所预料的那样。

 

徒劳无功

梅瑞文东部，洛温月 6日

他们设法在被冬卫的侦察兵发现以前进入了开火位置，如果一旦被发现，那些冬卫就会立即发出警报，接着附近的所有冬卫都将疯狂地躁动起来。天空乌云密布，再加上这场大雨的掩护，他们才能这样向前行进，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就像长着灌木的起伏小丘陵。他们行进的噪音也幸运的被炮火轰击远处城墙的声音掩盖。阿诗琳·迪艾利斯（Ashlynn d’Elyse）现在正品尝那些赤佬在面对勒艾尔的精锐银色枪兵（Silver Lance）的冲锋和响起的手枪声时眼中涌出的恐惧。她的机甲也轰鸣起来，就像是树林里传来的雷鸣声。

“靠近我的左侧！”她穿过战场的噪音向她父亲大喊，因为她看到她的父亲手持长剑正与她保持距离。

“你是在指望我服从你的命令吗？”贝诺尔·迪艾利斯（Benoir d’Elyse）勋爵大声回话，不过从他的眼睛看到的却是皱纹和幽默感。白色的头发和胡须清楚的表明了这位剑斗大师的年龄，但是他那身全镀金的铠甲让他看起来雍容华贵，灵巧的步伐又优雅的像只猫。她感到一阵骄傲还有对他在身边作战的担忧。因为虽然国度内没有几个人使剑能快得过他，但是剑斗者是快不过子弹的。所以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穿的那身铠甲了。

在她魔法的催动下士兵们神速突进，而那些守军才仅仅来得及把手中的长枪短炮抬起。接下来是一阵手枪发出的声音，那些子弹被魔法推动，从刻着符文的枪管里射出。这些拿枪的人是来自紫晶玫瑰誓约的魔枪手，仅剩的他们现在正找准了机会复仇。

尽管冬卫的前线在这次精准迅速的冲击下崩溃，但后方的冬卫士兵立即展现出了他们的纪律和决心，他们有序的举枪回击。空气中弥漫这刺鼻的硝烟，致命的炮弹嗖嗖的划过战场上空，有不少狠狠的砸进了勒艾尔人前进的队伍中。阿诗琳机甲师装甲产生的环绕于身的能量护盾也被不少子弹击中，发出愤怒的蜂鸣声。

多亏了她的魔法让士兵们反应更快，很多射来的子弹都未能命中。在他们的第二轮攻势下更多的守军被击溃，防线上的洞被进一步撕开。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一颗子弹都必须物尽其用。阿诗琳的部队人数要比守备军多，可是她知道万万不可轻敌，因为这些守备军中有些士兵的制服是白色的，他们是来自第一边境军团，牢不可破的第111营。他们通常很少被部署在渡鸦卫所以外的地方，这些经过挑选的士兵是作为后援以保证围城成功的。

她知道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从雷登（Rhydden）赶来的那些她自己的援兵可能在任何时候抵达。如果没有阿诗琳的攻击，那些士兵肯定会被伏击并被屠杀掉。这块地方到处都是赤佬，而且他们肯定还有更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蹦出来。

阿诗琳用手炮向最近的那个最壮实的中士开火，子弹冲击到他的胸甲上把他重重的抛进了后面的泥水里。她分出自己的神志到那些受她操控的机甲身上。在她左侧，也就在他父亲前面一点的是一台流浪者型重机甲叫做角斗士（Gladiator），这是她钟爱的一台近战重型机甲。尽管最初是在席格纳生产的，但它已经在勒艾尔服役了一个世纪之久，并因此被骄傲的重新涂成了紫色和金色。

她的另一台重机甲是问题多多的射手号（Marksman），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给这家伙起一个名字。这台机器非常不巧的展示了勒艾尔军方所有的失败的设计。射手号的初衷是被设计为类似凯铎的破坏者或是席格纳的防御者那样的机甲却都没做到。比起这个她更愿意带一台或者两台骡子型机甲。不过至少当年席格纳人还是认真建造了这玩意。射手号装配了一门又短又粗还射不准的炮，也得亏对得起这个名字。她指挥它向前方的炮阵开火，但是落点却偏到营地后的灌木里什么都没炸到。

她只能依靠更可靠也更昂贵的轻机甲：先锋号和决斗者号。她让先锋号靠近基尼尔队长，这是一位已经负伤的军官，尽管这位军官觉得这些人并不会听从他的指挥但现在也只能决定加入她的队伍了。他的左臂用绷带吊着，但这不能阻止他用另一只手挥剑指挥所有来自西部军团第二装甲旅的所有志愿者。

【边栏】F&F豆知识：先锋号机甲

勒艾尔生产的机甲真是没什么好名声，其问题根本在于不愿意给设计足够的预算去设计出真正有竞争力的设计。不过还好有席格纳，他们有钱又有技术的盟友的捐赠，勒艾尔军方才有了这些早已退役型号的机甲，比如：骡子号、流浪者和利爪号。通常，勒艾尔的机甲师比起国产机甲也更愿意用这几种机甲。也有例外，那就是先锋号机甲，以及决斗者还有这种机甲底盘的其他派生机甲。

最初提出建造先锋号的是巴斯蒂安·迪·马克西纳特（Bastian di Maxinault）公爵，他准备为勒艾尔军工厂提供一种更精良的战争武器。后来，尽管先锋号被证实物有所值，但马克西纳特想要现代化武装部队的梦想还是基本落空了。因为国王和其他贵族基本不支持他，公爵只得自掏腰包来完善先锋号，现在他的设计由金鼎兄弟会保留并使用。

在AR566年先锋号首次在雷首要塞（Thunderhead Fortress）露面。它先进的机甲脑核造价不菲，也因此先锋号并未大量生产。它最后竟成了雇佣军的首选机甲，另外勒艾尔反抗军也保有一台。其他的该型号派生机甲则由新的鼎炉守卫使用。

她对负责梅瑞文城防的官员的决定感到越来越恼火。那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即便知道雷登的援军已经出发上路了，依然命令她留在围城内。她试图说服任何人去确保援军能够的到来，但都失败了。所以她只好亲自行动。

被她指挥上前的决斗者机甲在右翼厮杀，在它能够用右臂的圆形锯刃够到人之前，它不停使用双筒火炮开火。角斗士则向左侧一整队的冬卫发动了践踏，将他们冲散。它那又长又重的剑刃本是用来在战斗中切开其他机甲的装甲的，所以对付这些血肉之躯更是不在话下。

阿诗琳还瞥见到，贝诺尔挥舞着他那长长的双手剑，像舞蹈一样刺穿冬卫士兵。直到她都已经亲自接近敌人了，敌人才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重整反击。

一队铁牙从分散开的冬卫中出现，并向射手号发起冲锋。射手号准备挥起右手装备的那长长的阔剑，削翻一个长枪兵，可还没来得及挥出去，下面便传来了一阵爆炸的声音，铁牙的爆裂冲锋对它的装甲底盘造成巨大冲击。它的腿部失衡，栽倒在地，手中的阔剑的剑刃也在倒地时被折断。阿诗琳咬紧牙关召唤决斗者一起冲向那个方向。

她用手炮将一名穿着重甲的铁牙爆头，呼吸间又用“复仇女神”刺穿另一名铁牙的胸甲。他们的军官转身直面她，放低长枪，横扫向她的腿。她一跃而起让长枪扑了个空，用剑刃精准的刺入了他头盔空隙下的脖子。

正当她将剑刃拽出来，鲜血从伤口中喷出的时候，一名持剑的冬卫军官从侧面向她发起了冲锋。但却停在了半路，一截长长的钢刃从他的胸口刺穿了出来。是贝诺尔跟了过来并对她说：“随时注意四周，我亲爱的。而且你现在还不太应该用全身的力量进行突刺。要学会控制。”

她向父亲摇了摇头，又扑向下一个敌人。她一马当先将父亲掩护在身后。

“但是你也没用过这样的机械剑刃。”她的回应没有丝毫语气。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自从皇家禁卫队解散后的几年里，他都在教别人如何战斗。而她却只不过从自己这里学了点小花招。

但是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群队形紧密手持斧头的第一边境军团的士兵便向他们发起了冲锋。他们将父亲和女儿分隔开，而这对父女不得不疲于防守以免被包围。

阿诗琳将决斗者送去保护父亲自己则在一片混乱中边反击边撤退，就在好不容易的片刻喘息中，她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凯铎人向她走来。她这才认出来，这是传说中的约瑟夫·格里格洛维奇政委。她盯着他用复仇女神来迎接，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们白刃相搏。

如果她周围的冬卫士兵能安安静静的看他们的长官和机甲师战斗的话，那她将会很享受这场决斗。

“为了祖国母亲！为了约瑟夫！”他们这就高喊着加入了战斗。

她想起了在勒莱纳斯堡垒外遍地的勒艾尔士兵尸体还有梅瑞文街道上被流弹击中的无辜平民，她还感觉到了自己每一刺每一砍都让一个凯铎人流血倒地。

—♦—

多列克·马尔科夫政委（Kovnik Dorek Markov）此时正在和第29突击营的铁牙重骑兵一起在有同胞整军备战处的山坡附近快速巡逻。他的任务是防备一种可能：据悉可能有在梅瑞文以外的席格纳和勒艾尔人会找机会对围城军队发起攻击。通过他灵敏的耳朵，他可以分辨出远处战斗激烈程度的变化，并与对首都城墙的持续攻击区分开来。

本来这里是马尔科夫觉得敌人不会来犯的地方，所以他对传来的混战声更加疑惑了，直到他意识到，这可能是那个臭名昭著年轻的机甲师带着她的机甲还有大部队闯入了营地搞出来的动静，她们来这肯定有什么目的。不管具体如何，总之现在他的同胞有危险。

“听我命令！”他喊道，并将其他人召集起来“列队！准备！”

由于知道了是阿诗琳·迪艾利斯造成的攻击，他兴奋了起来。他一想到能够清除掉这一根特别的刺就血脉喷张。因为战报中给他的印象是她的行动迅速，总是立刻就出现在任何地方。现在他有一个难得的机会：迅速干掉祖国之敌。

“举枪！冲锋！”马尔科夫在他们组成阵形后喊道。他们放低武器，将新的爆裂弹药填装进长枪的枪头。马靴用力踢在马肚子两侧，向战场飞驰而去。

—♦—

格里格洛维奇（Grigorovich）并不是什么剑斗师，不过他确是很擅长使用他的军刀，他有重量有力量理应在战斗中占优势。但如果不是周围不断有人干扰战斗，阿诗琳依然能很快就了结了他。这时他由于用力太猛使自己门户大开，但另一名冬卫士兵迅速上前挡住了她的刺杀。考虑到这位政委的影响力，她毫无疑问的相信这些士兵都心甘情愿的为他赴死。换个角度考虑，牢不可破的第111营里的这些士兵和教廷国的那些狂热者一样坏，他们的盲目爱国主义和那些宗教热情一样癫狂。

就在角斗士感知到危险的前一小阵，她听见了枪声以外的阵阵马蹄。流浪者机甲已经行动了起来，两腿翻腾着跑出了他们间的空地。接着一群铁牙重骑兵组成楔形阵冲了过来，在骑兵冲到决斗者和先锋号并施以巨力冲撞之前，还有好几个倒霉的勒艾尔士兵被骑兵踩了过去。紧接着长枪枪头的炸药炸裂开来。他们开出了一条道路。现在排在楔形阵最前的军官正盯着她。

她勉强躲开了格里格洛维奇的重击，又侧步闪过一个冬卫用斧头向下的劈砍。她现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从重骑兵的行进路线上逃开。她现在所有能做的就是将她所以的奥术能量注入能量护盾，硬吃接下来的撞击。

角斗士也赶过来试图挡在她和那个骑兵中间，它面对他，举剑抵挡。那个重骑兵的长枪结实的撞在机甲的装甲外壳上，接着产生的爆炸远远超出了阿诗琳的预想。她被那爆炸震的震耳欲聋，她和她的机甲都失去平衡和周围的一切一起被震倒在地。不管那个骑兵长枪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总之肯定比一般的爆裂冲击猛的多。

阿诗琳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感到耳鸣，一侧身体感到疼痛，但她无暇顾及。她觉得自己伤的应该不重，这得归功于她加强了自己的能力护盾。她本有能力让其他人不被震倒，但遗憾的是她太专注于进攻，没有精力去使用那个能力。现在她很庆幸父亲没有在自己附近战斗。

尽管四周烟尘密布她还是看到了最近的几个冬卫在爆炸中丧生。这表明这位重骑兵军官对生命的漠视，只要能杀掉敌方机甲师，这样的代价是完全有战略意义的。

她用意念驱使流浪者站立起来，尽管她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平衡。不过站起来的机甲并不能承受骑兵的再一次冲击了，因为机甲胸口的装甲被炸出来一个大洞。不过它还能战斗，它挥剑将附近的一名剑士砍成两半，接着她又控制机甲击倒了另一个的马，以减少她附近的敌人数量。但机甲还是倒了下去，它的髋部关节摩擦着闪着火星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它用空着的手支撑着爬行，试图让自己保持正常，但它似乎已经严重损坏了。她的先锋号还能站着，不过盾牌被弯折，其他地方也有受损。她的决斗者还能保持激活，同样也有损伤，配炮的那只手臂已经坏掉了。

那个被流浪者打下马的人非常敏捷的站起身来并向她走近，那是个领导，因为他佩戴者政委的徽章。他将长枪倒过来拿着，现在那柄长枪短了一截，因为枪头在冲锋使用后需要重新安装，而每个重骑兵的长枪都可以倒过来作为一把短矛使用。格里格洛维奇也重新站了起来，不顾头上还在流血，也向她走来。

现在舞会正式开始，尽管他们都还没摆脱耳鸣，阿诗琳在两个凯铎人之间腾挪，她的剑舞动起来像一条蛇。尽管短矛并不趁手，但军官的武艺拔群。有两次，如果不是因为阿诗琳的预见能力，他就得手了，她通过法术能力让自己反应更迅捷。

有了这两个技能，她可以长时间保持战斗状态。所以她决定冒个险，她突然进入那个骑兵的攻击范围并踢中他的胸口，同时格挡来自后方的剑击。

她倒过身子，刺进了格里格洛维奇的肩甲。他踉跄后退，捂住流血的伤口，几名冬卫迅速上前将他拉开，并挡住她的去路，尽管他们眼里透出的是胆怯。她准备转身对付下了马的骑兵政委，不过他更加警惕，不过现在她起码不再是背腹受敌了。

这时周围的炮火似乎有了变化。勒艾尔士兵似乎重新占了上风。冬卫也似乎正在一边开枪一边撤退。

她扭头看到越来越多穿着勒艾尔制服的人从东面的山地冲出来。原来是雷登的增援到了！凯铎军官高呼撤退，骑兵政委召来自己的马重新快速上马。他盯了他一眼，然后和剩下的重骑兵策马而去，他们得掩护冬卫撤退。

“你受伤了！” 贝诺尔到达她身边后说。他那身金光闪闪的盔甲现在满是血迹，不过他将刀刃擦得干干净净。她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着，看来身上有些血是他自己的。

“没事。”她说。她看到她的士兵们正准备开枪追击撤退中的凯铎人后赶紧叫他们停下，因为没有必要冒险，要知道这附近的凯铎人远比勒艾尔人多的多，更何况他们还有很多伤员和死者。

她看到远处的树林有火光，不禁皱起眉头，想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边栏】F&F豆知识：勒艾尔机甲师

与其他钢铁国度的情况不同，在勒艾尔，机甲师并没有被直接招募到军队中。王国的财政部门和战争部门也表示，他们无法负担对机甲师的专项培训计划，也无法支付作为职业军人在工资表上持续的费用。相反，机甲师却被鼓励自愿为王国的防卫提供必要的服务。根据法律，他们可以被要求服役，但是他们在指挥链中的位置却被刻意模糊。

大多数机甲师可以基于作战任务的需要获得对士兵的临时指挥权。也有一些，比如阿诗琳·迪艾利斯，她拥有自己特殊编制的部队，被叫做“勒艾尔银色长矛”的西部师第二装甲旅。在其他时候，这些机甲师的服役方式更像是雇佣兵，他们受雇于贵族们，作为保镖或是发挥自己其他方面的才能。

—♦—

他们现在并不用走的很远就可以回到被围困的首都，所以她现在考虑迅速回头带着新加入的人躲回城墙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她和他的军官们一起讨论，她惊讶又高兴的发现他们对和她一起执行这个任务的后果毫不关心。他们坚称那些将军们绝不敢正式谴责阿诗琳，对于这一说法迪艾利斯勋爵也表示赞同。

“这其实也是我们的优势之一，因为我们并非军方正式成员。”贝诺尔说，“他们的纪律对我们不适用。”

“但他们仍然反对公然抗命。”阿诗琳平静的说“毕竟我曾经服从于那些将军们。虽然我们的名字可能会让我们得到一定的保护，但对于我的大多数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她低头向他的上尉和中尉，她的父亲也点了点头。

“你对他们的关心是令人钦佩的。但请相信我，我和他们一样，会说此刻能与你一起而感到自豪。我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我的女儿，你已经完全超越了我。”她本想开口反驳，但贝诺尔笑着张开手制止了她。“我已无它法。”

这来之不易的赞扬真的深深的打动了她。

但讨论很快被眼前的情况所打断，他们看到从东大门引出来的宽阔道路上，安静的出奇。她意识到凯铎人似乎中断了对城墙的周期性炮轰。这样的情况前所未有，不过凯铎人有时确实难以捉摸。这条本来是有部队严密把守的，现在也没了。

当东大门开启一列士兵走出来后，她才开始有点明白了。出来的士兵并不是准备对付守城者的小而灵活的快速部队，队伍人数之众，并且举着蓝底的天鹅旗，此外她还在队伍头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红发的是科尔曼·史崔克，还有在他一侧穿着标志性电能盔甲的塞巴斯蒂安·尼莫。

“他们在干什么？”虽然她可能猜到了，还是低声的问了出来。她感到自己一阵反胃。

贝诺尔咬着牙说：“离开。我们被抛弃了。”他看向左侧，在地平线附近，可以看到很多凯铎人的营地正在包围着梅瑞文。

“现在凯铎人正是在让路放他们走。”

【边栏】后日谈：梅瑞文陷落

尽管绝大多数勒艾尔官兵决心战斗到底，但席格纳主力的撤离已经标志着勒艾尔战争的结束。这让似乎是对勇敢作战的勒艾尔防卫者的痛苦背叛，尤其是许多席格纳低级士兵与盟友建立起强大联系的时候。同样的，天鹅为了自身安全，而留下了王冠星辰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在西坦月（5月）12日，仅在席格纳军队向南进军6天后，凯铎人便向首都发起了最后的突击，他们从北、东、西侧攻击城墙，并击溃了守军。此时勒艾尔人的士气低至谷底，这一战果让凯铎人乘胜追击。虽然还是发生了一些血腥的街头巷战，但凯铎人迅速占领了曾是掌控这个王国的政府中心和贵族封地。总理戴亚.格莱布林（Deyar Glabryn）和他的许多同僚当即表示愿意投降合作。而那些不投降者则被抓捕并很快被处决。还有剩下的人则从梅瑞文逃到了雷登，这也就成了日后勒艾尔反抗军的大本营。

 

荆棘森林之袭

在这一时期，随着战争越来越残酷，席格纳的军队已经很少能自主选择的进行战斗了。同时期的凯铎，却往往在冲突中占据主动，这都归功于古瓦尔德·伊鲁斯克。所以凯铎才会在已经对梅瑞文进行围城的同时，于AR605年春对北荆棘森林发动了持续的进攻。

这之间并非是孤立的，它们联系密切。考虑到梅瑞文紧邻席格纳北部，伊鲁斯克还要考虑到将勒艾尔首都孤立出来的难度。如果强行对梅瑞文发起进攻，结果只有不可计数的伤亡和满目疮痍的城市，这样得不偿失的胜利对祖国来说毫无意义。想要尽量完整的接管城市，除非能让勒艾尔的盟友从中撤走。

席格纳情报局（Cygnaran Reconnaissance Service）有无数的间谍在敌后持续工作，他们时刻紧盯敌人的部队动向。他们敏锐的探察到敌人在北部边境集结。通过侦查发现敌人的行动极有可能是为了破坏到勒艾尔的脆弱补给线。一旦凯铎人夺取那条补给线就会对驻扎在勒艾尔的士兵造成严重影响，更严重的是会严重危及席格纳的后背机甲师力量。

这也就解释了席格纳在悉坦月，也就是一年中的第五个月份中发动了几次主动出击的原因。起初他们是在渡鸦卫所的外防线发动的攻击，接着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从北卫所派出数个营的部队，旨在击溃凯铎集结中的部队。然而席格纳一旦发动攻击，就意味着咬了凯铎布置巧妙的钩了。

席格纳第一师将军哈根·卡斯摩尔（Hagan Cathmoor）对悉坦月15日在渡鸦卫所发动突袭，并对以此将凯铎人从梅瑞文赶走的计划寄以厚望。不出所料的，他判断有误，攻击行动彻底失败。对此，渡鸦卫所的士兵既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因此而混乱，总之，席格纳就这样吃了败仗。

11天后的第二次尝试稍微更成功些，他们阻止了凯铎人在渡鸦卫所西南数英里的地方集结。将凯铎人击退并摧毁了他们的火力点，不过有少量伤亡。总的来说，席格纳人在持续战斗下是在不断失去自己的边境的。凯铎人成功的摧毁数个荆棘森林边境上的瞭望塔，多次成功拦截侦查。

席格纳人最糟糕的一次失败发生在悉坦月28日。当时泽佩斯基亲王对菲力格和北卫所之间的大部分重要防御工事发动了全面进攻。深林塔之战更是一边倒的局势，因为泽佩斯基瞅准时机，在深林塔的士兵赶去协防北卫所同时伯恩角的援军又没有赶到之时对深林塔发起攻击，守军溃散，深林塔陷落。

这个意义重大的象征性胜利很快便传到了席格纳的指挥系统内部并引起波澜。这也直接导致了战争大师图平将军说服莱托国王下令从梅瑞文撤军，也直接决定了勒艾尔的命运。这是个令人警醒的时刻，因为从此之后南方最强大的王国首脑意识到他们在外国领土上与敌人作战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兵来将挡

席格纳，北卫所，洛温月 10日 

安森·希契上校（Colonel Anson Hitch）猛然出剑，刺进了一个凯铎人的身体里，借着自己冲锋的力量将那人的身子连同自己一起冲入了碉堡里。他和他的敌人狠狠的撞在墙上，希契的剑刃直插进了敌人背后的墙中。那个凯铎人临死前挥出最后一拳，打在希契的下巴上。希契将手中的剑向下压并用力拔了出来作为回应，顿时鲜血四溅。

那人缓缓倒下，希契也转身观察起周围的情况。第三军的战壕兵和他一起正在完成最后一点血腥的工作：用剑和战壕铲杀冬卫。现在，上校终于可以允许自己靠墙喘口气了。

即使在隧道深处，他还能感受到赤佬大炮的震动。听起来所有三个点的火炮都还在持续开火，所以其他几个连队看来还没能抵达目标。自从凯铎人占据了三个北卫所前沿阵地的战壕后，他们的大炮就没完没了的轰炸着席格纳人的阵线。

“报告情况。”希契说，他冲进碉堡后还不知道通往隧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两死三伤。”中尉布鲁克斯向下看着隧道回答。中尉是一个很瘦的Thurian人还有一点口音。他的左眉骨开了个口子，是一个凯铎人的斧头看砍中了他头盔边缘造成的。

希契将小胡子上的汗珠吹掉，他本以为会更糟。“留下死者。告诉伤者守住这个堡垒。我们可以将这里作为进攻马萨（Martha）的最后阵地。”

布鲁克斯回应了一个古怪的表情:“长官，我不确定我知道···”

“马萨就是那些赤佬放那些该死的大炮的地方，中尉。我知道你们第三军的小子们是从海岸线那边赶过来的。你们刚到北卫所，但是麻烦你多用用脑子。这就是为什么部队要给你发一顶头盔的原因。”

布鲁克斯中尉摸了摸自己的头盔上的缺口，并继续保持沉默。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受到什么侮辱，仅仅是一点训斥而已。在那之后，他也依然是一名战壕兵。实际上，希契还是很感激这些来自第三军的增援士兵的。很多北卫所的传统防御者仍然在驻守勒艾尔。所以此时他也只能依靠这些来自海岸的游客了。北卫所的战壕简直就是乱七八糟的迷宫，里面有许多隧道、坑道、战壕和火塘，导致这个战场连第95号部队的成员自己都感到迷糊，这就是他们给自己挖的坟墓。

当布鲁克斯还在向其他士兵转述任务的时候，希契已经爬上了房间东侧的方形楼梯井。这个楼梯井是向上通往地面的战壕去的，出口处有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可以从内锁死。希契爬到楼梯顶部等着其他的战壕兵跟紧他，战壕兵们在楼梯旁列成两队后，他掏出了手枪。

“长官！我实在是觉得你不应该在那里。”布鲁克斯在下面说道：“让我或是其他人打头阵。”

“那真是很感谢你的母性本能了，但是要知道，我在这战壕里打滚的时间可比你整个服役生涯还长。”希契说。他很讨厌这群人在自己已经爬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还在劝阻他战斗。他生气的推开那厚重的金属门板，迎接他的却是一阵炮轰，砸在地上声如闷钟。

希契赶紧把门关上。拔出剑，然后再小心的开门，接着他将剑刃伸了出去，光洁的剑刃就像镜子，让他可以观察到在门外不远的战壕里就躲着三个冬卫。

他等着他们的另一轮射击，等到他们三个开始填装弹药的时候，希契迅速用肩膀顶开门板，冲上前去用他的重型手枪射中了最远的那个凯铎人的头，又用一记残忍的反手挥砍解决掉另一个。在他后面第三军的战壕兵们也高喊着口号冲入了战壕。

【边栏】F&F豆知识：席格纳的军队分为四军，四军各负责保卫王国四角。很多士兵都会在服役时归入特定的军、师、旅、团、营、连中。不过这些师团并不是静态的，士兵们会根据需要进行调度，有的是暂时的有的是永久的。一直以来，第一军负责北方边境主要对抗凯铎，他们在勒艾尔战争和接下来的荆棘森林战争中作用最大。高门城外的第三军则主要负责防卫西海岸，长期与梦魇帝国奎克斯作战。

—♦—

这场雨仅带着春天的紧迫感而来，却没有带来一丝春天的温暖。雨水将身体里的能量和热量抽走，还给道路铺了厚厚的一层泥巴和脏水，现在每一里路都是一团糟。

雨水滴在马库斯·“围城”·布里斯班的盔甲上，又被他盔甲背后动力炉的热量缓缓蒸发。从里面散发出的热量让他比同队的其他士兵感觉更好受，可这依然不能阻止骨头里传出的阵阵湿痛。

少校走在第一军士兵队伍的前面，他在中间，两侧是他的伤痕累累的机甲。Triumph的装甲上有一道长长的痕迹，那是一枚射在装甲上但被弹飞的凯铎火箭弹留下的；另一台叫老鹰的防御者型机甲则跟在后面，以照应他受伤的左腿。

围城已经连续行军4天了。这该死的天气严重拖慢了行军速度，不光是天气，还有伤员。他们至少有数百名伤员，跟在后面。他们无法自己行走，只能躺在没有顶的大篷车里随着一路泥泞一起晃悠。就在早上早些时候，有一匹驮马在试图挣扎出泥潭的时候将腿弄折了，士兵们只得将马解下来留在路边。而围城则让他的一台叫做牧师的旋风号重机甲接替马的工作。并一直沉重的在泥里一直走到现在。

这时一阵马蹄声接近，是一名游侠士兵骑马赶来。为了挡雨他将兜帽拉了起来。他的制服表明了他是一名传令中士。马嘴两侧的白沫也说明这个人已经骑行了好一阵子了。

“布里斯班少校。杜根将军领主的口信。我知道你的任务是护送这些士兵回北卫所，对吗？”

“是的。”围城回答，这名游侠问话的方式让他感觉不妙，“为什么这么问，士兵？”

“那你必须得离开他们了。而且必须赶快，长官！外防线情况有变。凯铎人拿掉了我们的几个前哨阵地并以此钳住了北部的战壕。情况很糟，长官，比以往都糟。”

—♦—

在战壕中弥漫着浓密的炮弹烟尘，就像笼罩在盲水湖上厚厚的雾，刺痛了希契的眼睛。时不时的有照明弹从战壕中升起，在空中炸开，将周围的染成红色。一阵枪声从远处传来，被断断续续的手榴弹爆炸的和炮弹的尖啸轰鸣打断。趁着这混乱的烟雾，一群士兵向另一群发起攻击，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希契和第三军的增援士兵们在战壕里一路奔袭，只在清除挡路的凯铎人时才有停滞。从一开始，希契就发现很多士兵都在这复杂的转角，死胡同和隧道间瞎撞，根本没法到达马萨的前哨阵地去。

当他率领第三军的士兵夺回战壕时，会随时有传达员来打断他，因为他还必须和他手下的其他军官保持沟通才行。通常，他应该回到战壕指挥处，指挥更多的数以千人计的部队行动，而不是在这里亲自率兵打仗。不过希契相信他的下属军官即使没有他的指挥也能完成任务。只要在出击之前为每组部队都分配几个对北卫所熟悉的掘墓人就行了，但是在这第三军增援部队里，就别想了。

与凯铎人的战斗并不顺利。不少部队被伏击或被拖住。赤佬为了夺取最北部的一些战壕损失了大量士兵，但他们依然不投降。一拨又一拨的遭遇战不断消耗他的兵力，现在还能直接指挥的部队只剩下两个了。不过他可以像耗子追面包屑一样沿着一路安置的伤员回到北卫所。

在一个较宽的掩体中，希契和手下正在挨过这一波炮击，他转身面对布鲁克斯中尉，边说边用手中的剑在一块木板上划了一张简易的地图。“这条线是牧羊人十字路口，这条战壕现在就在我们北面。这条战壕几乎是向前平行延伸。有三条联络战壕在此汇聚，分别是：瓶盖坑（Tincap Hollow）、弹片点（Shrapnel Point）和马萨前哨站。我们一会就要去端掉的就是马萨。”

“明白，长官！我们应该还有足够的人手能在撤退前攻下火力点并摧毁他们的大炮。”

“我们不会撤退，中尉。钱德勒和摩尔队长现在应该已经抵达瓶盖坑和弹片点了，不过考虑到赤佬的封锁，我们必须设想他们未能成功完成任务。”

布鲁克斯听出了希契的意思，一下失去了淡定：“可是长官！我们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既能拿下马萨还能去攻击其他两个点啊。”

“这我明白。但是要知道赤佬的枪正在一刻不停的轰击我们。他们已经深入我们的战壕太多了。如果我们不管，那么我们的北卫所将防无可防。”

“那我们的损失会····很高。”布鲁克斯回头看了看剩下的士兵。他们三三两两的靠在狭长的战壕上，或是沿着狭窄的掩体墙蹲着。

希契说：“那也得行动。做好减员准备吧。权且做好攻击马萨的准备。只要成功我会立即执行接下来的行动。”

—♦—

对围城来说，在一座城市里连续作战几周后，现在来到北卫所要塞和渡鸦卫所之间的战场让他感到很陌生。不过在他抵达之前，他就闻到了炸药爆炸发出的刺鼻硝烟还有炮弹砸进土壤造成的那冲击肠胃的振动。

围城现在和两台机甲一起单独行进。剩下的士兵则继续向北卫所的主要塞行进，他们的任务是尽全力加固要塞的防御。他从西方向北直插向席格纳的要塞和渡鸦卫所间的战场。围城将机甲牧师的指挥权移交给一名机甲调度员，这台机甲就能继续保护士兵同时运输伤员。如果是旋风号要离开机甲师则需要强行解除精神连接才行。

没有了大部队的牵扯，围城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移动。通过向他的机甲师装甲灌注更多的能量，他就能无视那些粘脚的泥巴了。他剩下的两台机甲也加快速度跟进他的步伐。这样，他很快就到了。

他像回家一样进入了战壕。对于这些战壕，他就是个活地图，他知道那些地方够宽敞可以让重机甲安全通过，哪些地方会把他们卡住。Triumph领头走着，这样他们可以一路推进到前线。鹰殿后，这是为了避免受伤的机甲拖慢速度。

围城在战壕中游走，并在散兵坑和碉堡中集结志愿者。他每次只小心翼翼的接纳一两名士兵，绝不耗尽每个防御点的人员。在他们到达战斗点之前，他已经组建起了一支战壕兵分队。战壕兵们根本不需要问他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他们信任他。

—♦—

“起爆！”爆破手边喊边压下了雷管起爆器。只见他一手按住头盔迅速跑离凯铎人的炮兵阵地滑向掩体里。几秒后，随着一声巨响，漫天都是泥土和零件。

由于碎片还在掉落，希契赶紧清点了下还跟着的士兵数量。他带着去马萨的六十名士兵现在还剩二十名了。很多幸存下来的战壕兵都伤的不轻，有的伤势足够让他们远离前线好几个月。可是他现在没处去再找到足够的人手来进行下一次攻击了，不过他从能听到的战斗声音判断，应该是有其他在战壕里的士兵开始战斗了。

等轰隆的爆炸声过去，剩下的那二十个人立刻眼巴巴的盯着他，毫无疑问的是在等他下达撤退回北卫所的命令。

“战壕兵们！你们今天一刻不停的战斗，英勇的拿下了那些赤佬。你们应该为此感到骄傲。你们每个人都理应凯旋返回北卫所享受一杯热饮。但是我们还不能回去！”希契没有因为士兵脸上失望的表情而停止，“此处以东还有两个点，那里有更多枪炮。除非我们将他们全端掉，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兄弟姐妹阵亡，这样那些赤佬就会叫嚣他们夺取了北卫所一角了。我绝不能让这发生！我们绝不停止。我们要继续战斗！只要我们能多掐灭一门炮，我们就能拯救更多的席格纳人。我们的生命才更有价值！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那些赤佬一起下地狱！我们要战斗，直到将一屁股将他们踢出席格纳的底盘！明白了吗！”

战壕兵们立刻齐声激愤的回答。

“为了北卫所，长官。”布鲁克斯在他身后说。

希契惊喜的看着这名年轻的中尉还活着。他咧嘴笑了：“为了北卫所。小子，我不得不说，你们这帮第三军狗刨游泳的水兵真是让我印象深刻。从今天起，你们有权称自己为掘墓人了。”

—♦—

凯铎人没想到他会来。

围城不带减速的直接从士兵中冲出。野战炮不断命中Triumph的盾牌和鹰的装甲，狙击枪的子弹闪着弧光被围城的能量护盾弹开。

他推进的方式就像刚开动的火车头。首先在头脑里仔细规划计算着，施法将Triumph的重型转轮枪变成奥术爆炸，然后停下来启动火箭发射器砸进凯铎人控制的地方。两台机甲保持速度跟上他，沉稳的射击，炸开路障，践踏穿过有抵抗的地方。

一个寡妇制造者向他开枪，子弹射中了他的盔甲擦出火花。围城大喊一声接着集束火箭纷纷嗡嗡的飞向那颗子弹射出的地方，在爆炸声中，那处战壕被夷为平地。他的存在很快引起了其他凯铎人的注意。他们开始用手里的一切向他发起攻击，阻止他穿过战壕。

他心中的怒火已被彻底引燃。随后的几分钟里，他一马当先的冲出队伍，手握浩劫（武器名）。他踹开碉堡门，用强大的奥术冲击波将里面的一切轰杀至渣。围城向前横冲直撞，将几个月来的愤怒和憋屈都融进他凶猛的战吼中。他因为勒艾尔的陷落而愤怒；因为想起自己因暴风雪被困在Keeper’s Dig而此时在梅瑞文的士兵却在抛洒鲜血而愤怒。现在，至少，他有了这些可以实际面对的敌人。

围城愤怒的咆哮着挥动着手中的浩劫砸向另一个凯铎人。在他后面，Triumph和鹰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的吼叫，他们发出尖锐的蒸汽声，就像迎面开来的火车汽笛。

—♦—

在希契带头冲锋穿过硝烟时，他感觉自己腹部中弹了。他知道射中他的不是大口径枪，因为肠子还在身体里待着呢。

他一往无前，冲进了瓶盖坑。几十个冬卫正在火力点里严阵以待，他们围着那门该死大炮进行防御。站在不远处的是一名穿着毛领皮衣的大尉，手持华丽的军刀和手枪。

“摧毁那门炮！”希契边喊边向着那个方向开了一枪。战壕兵向凯铎人蜂拥而上，虽然有几个人被齐射干掉了，但剩下战壕兵愤怒的冲锋很快就围了上去。战壕兵们全都冲进了凯铎人的阵地，战斗演变成了血腥的酒馆斗殴。

当其他士兵厮杀成一团的时候，希契也队上了那名军官。这个杂种可能就是刚才开枪射伤他的人。趁换弹的机会，凯铎人将他的手枪扔到一边接着将手中的军刀挥出一道圆弧直取希契的脖子。他本以为对手会用剑格挡，但希契很快就会让他失望了。

希契俯身闪过挥砍，并直扑向那个军官，随着一声咆哮将他撞倒在地。希契这时只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玩意撕开了，猛然一阵剧痛袭来。不过还好足够的肾上腺素让他撑了过去，并爬到那个大尉的身上。

希契骑在凯铎人的身上，反手握住黄铜制的剑柄。那个凯铎人胡乱只得用剑胡乱挥砍以制止他。希契狠狠的对着那人的胸口就是一拳，然后用剑柄末端的圆头使劲敲打那个凯铎人的头，直到那个军官的脑袋伴随着响亮的碎裂声裂开了。

希契起身继续与另一名炮手厮杀开来。战壕兵和冬卫扭打在一起，或用武器搏杀或在泥坑中翻滚势要掐死对方。希契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赤佬的领子，将他从布鲁克斯中尉身上拽开。布鲁克斯抓住机会把剑刺入了凯铎人的心脏。

战斗一结束，战壕兵就准备炸毁这第二门大炮。希契将布鲁克斯拉到一旁说：“我数了下，至少五人战死。”

“我们够幸运的了，长官。但除了奇迹出现，否则我们是不可能拿下最后的阵地了。”

“那就赶紧开始祈祷吧，中尉。我会在这一阵子里想出个招的。”

布鲁克斯这才注意到希契身上的弹孔，“长官，你在流血！”

“我们都在流血。”希契说。但是他没有告诉中尉他的腿已经感觉冰冷无力或者头开始有点晕了。他只让下级军官稍微帮了下忙，这样他就能站起来。

还没等布鲁克斯回答出点什么，只听一声巨响从弹片点传来。然后响起了哨声，凯铎人开始沿着席格纳人的前沿阵地纷纷撤退。又是一声爆炸，一个高大，魁梧，穿着机甲师装甲的人站在了这个前哨阵地的边上，跟着后面的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机甲。机甲将它山脊一般的盾砸在地上，仿佛是要挑战所有人。那个人站着，沉重的呼吸着，仿佛是身披席格纳蓝的战神。

在赤佬们向渡鸦卫所撤退时，席格纳人因迷惑而沉寂了片刻。接着步枪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接着机枪手、战壕兵还有长枪手纷纷开枪驱赶着凯铎人。

希契目瞪口呆：“这TMD咋了？”

“是奇迹。”布鲁克斯回答，然后补了一句“长官。”

—♦—

“安森·希契我真是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围城说。

在将凯铎人从北卫所的战壕中赶走之后，围城才返回要塞看望医务室里的士兵。虽然那些他从梅瑞文带回来的士兵也在这里接受治疗，但是这小房间里的伤员数量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希契用手肘撑起来，但他肚子里疼得要命。“布里斯班少校，我想我得感谢你吓跑了那帮凯铎人。”

“我只不过打打下手。芬恩队长告诉我了，他说你才是那个真正出力干重活的。”

“你这话可能不能让上面的知道，少校。如果他们知道我双手沾血可能会把我贬为少校，甚至是队长。”

“你可没那么幸运，上校。以我对你运气的了解，他们要是提拔了你，你就只能待在你的办公帐篷里了。”围城说。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希契对于晋升的沮丧表情和很多士兵所期待的都相反，但是围城却很理解。事实上，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回避晋升了。

“那些杂种可能有什么打算。”希契的面露怀疑，“我看到很多第一军的士兵穿过这里。他们并不是前方师团的人。再加上凯铎人的主动出击，是不是情况有变？”

“是。几天前我们接到命令：所有在勒艾尔驻防的军队都被派往边境。”围城表情严峻。“所以，他们沦陷了？”希契说。围城知道上校在召回之前曾在梅瑞文战斗过。透过他的表情，他现在和围城一样难过。

围城叹了口气：“他们准备切断我们的补给线。我也指导梅瑞文不可能一直撑下去，但是我们也不得不离开，是他们逼的。依然有人在后方战斗，但又能怎样。现在我们只能管好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边栏】后日谈：荆棘森林战争

对于席格纳防御方来说本应期待的是在北方边境的血腥冲突之后，还有梅瑞文的投降给凯铎带来巨大利益后的一段平静。但荆棘森林依然看不到一点和平的希望。这些战斗是第二次荆棘森林战争的序幕，也是第一次荆棘森林战争的延续，这场战争的伤痕已经延续了数百年。

事实上，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席格纳将新麻烦不断。一方面是勒艾尔战争中所掩盖的一些令人失望的事实余波，另一方面则是强大而不屈的曼诺斯教廷国释放的强大能量，以及来自梦魇帝国奎克斯带来的溃烂威胁。

 

 

此篇翻译来自小兽，校对整理 by Yun，转载请注明出处。长篇小说翻译不易，大家且看且珍惜。
钢铁异志录有着最丰富的钢铁国度(Iron Kingdom)背景故事，喜欢的话，请点赞支持我们的翻译庭。